可一旦将床戏主角代入眼前这位刚毅淡漠的长官,他们只感到天崩地裂的恶心,仿佛连最后剩下的那一点尊严也被践踏。
“小王子怎么样?”阿赫摩斯摸着下巴,打断了异样沉默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王子指的是第五圣子,同时也是二十五皇子。
“威逼不成,只能利诱。神皇没几天可活了,今年一定会举办选帝战。比起大皇子和十三皇子,他的势力最弱,一定最乐意合作。”
亚伯特摇头,“入局太早,不值得。”
雌虫们又你一言我一语地提名了几位圣子。
第一圣子,精神特质是着名的“心灵哲学”,具体触发条件不详,似乎在一定距离内能窥探雌虫思想。身怀如此绝技,自然早已被钦定为下任审判庭庭长。对他们这伙心怀不轨的反贼来说,娶他回家无异于投案自首。
第二圣子,科学院头号种子,神经元机甲研发天才,家族企业垄断高端生物芯片,如能拉拢他,便可一举突破技术封锁。然而根据绝密情报,第二圣子私下利用残疾的雌虫幼儿进行大量活体实验,甚至不是变态的那种,只是天经地义地将他们当成实验动物。
……
“商家那个小不点……我记得叫商颂,他怎么样?民间向来管第七军叫商家军,商自迩折了不到七年,他的旧部依旧把持机要位置,简直软硬不吃,是我们计划的最大绊脚石。若能借机联姻,便能将整个第七军攥在手里。”
“谁趁机把谁吞了还说不准呢……”阿赫摩斯苦笑,“你永远不该小觑商家。”
亚伯特始终不置可否,似乎有些出神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阳光透过花形细窗,在他浅色的头发上投映出形状分明的阴影。渐渐的,这群无法无天的兵痞也静了下来,不敢惊扰他的思绪。
“还有一位圣子。”他淡淡开口。
“啊?不一直都七个么,哪来的……”一个军雌随口道,随即反应过来,吃吃道:“你是说……商略?”
在场将领闻言都静了静,各自神色复杂。
商略。
这个名字仿若弃置仓库多年的破损瓷器,积满厚厚的尘灰,早已不复温润光华。
“他……他不是已经……不行了么。”
“这么一说……他,他虽然不行了,但官方好像从未下达退位诏书……”
“不行……也算好事吧……”
满座支支吾吾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“我,我支持他。”一个军官深吸一口气,再出口时已无比坚定,“我曾参与过伯利恒山谷守卫战。”
这话乍听没头没脑,但没有哪个军雌会忘记那场血战。
十年前,泰坦族集结六百艘战舰,突袭了伯利恒山谷——那是塞勒涅卫星军事要塞的重力井,一旦失陷,基地内所有飞船都无法升空。
黑暗冷寂的太空中,能量炮发出的光束交织成血腥的棋盘,地面上的战机与机甲纷纷爆炸,如一朵朵凋亡的火焰之花。
正当虫族防线大面积溃散,山谷中冉冉升起了一颗金色星辰。
那是前日刚刚到访基地的第七圣子商略的旗舰。
圣子即位后须“牧灵”五大洲及塞勒涅卫星,布道、演讲,握手、晚宴……每个地方至多停留两三天,没成想那次竟碰巧被困住了。
眼看圣子把握最后一线机会逃生,军雌们纷纷松了一口气,接着便坐以待毙。
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,旗舰非但没有后退,反而缓缓出阵。
全体军雌们的通讯器里传来一个少年清朗平静的声音,“请和我一起再坚持五分钟,胜利必将属于我们。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并未采用雄虫常见的命令句式,却同样坚决有力。
因为那是一个承诺。
满场先是陷入死寂,随即呐喊声骤起,狂暴激奋,几要掀翻整个战场。
“为了殿下!”“为了殿下!”“为了殿下!”
圣子亲征是史无前例的事,带给军雌们的心灵震撼也无与伦比。被击溃的军队迅速以旗舰为核心,重新集结,狂潮般向前推进。
泰坦主帅也有擒王之意,调转主力直扑旗舰。
王与王的正面决战开始了。
虽然军雌们悍不畏死,但双方兵力差距太过悬殊,很快又显露颓势。血肉横飞之间,一发炮弹正中旗舰左腹,令所有目击者肝胆欲裂。
好在一阵电流滋滋声后,圣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,断断续续,“辛苦大家了……咳……最后……一分钟!”
每一秒都是激战,每一秒都由尸体堆成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旗舰再次被击中,火球似的自空中坠落。军雌们却不再慌乱,如果注定葬身于此,他们与他同在。
然而就在圣子陨落之地的侧后方,突然冒出了一支舰队,如咆哮奔袭的狼群,冲入泰坦族军阵中,源源不断地发起冲锋。
这是从哪儿变出的大军?在场军雌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,只当天降神迹,一个个竟开始祈祷。
他们事后才得知,商略将有限的残余兵力部署于旗舰侧翼,四线排列,接着以自身为饵,诱使敌军主力汇集、最后命令伏兵单刀直入,冲溃敌方阵型。
“对不起了各位,还需要……包抄……”这是圣子因浑身数处骨折而晕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最终,伯利恒山谷之战以泰坦族主力部队被歼灭而告终。尽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,虫族却取得了战略上的重大突破:千年战争中一直处于微弱优势的泰坦族自此元气大伤,不得不休养生息,尽管仍派遣小股武装力量犯边,短期内已无法发起大规模侵略战争。
第七圣子商略在此战中展现出乾坤一掷的勇气与临危不乱的智略,士兵们甚至坚称他进行过“对军”级别的精神疏导,“像天使降下透明的蝶翅,将我笼罩在温柔静谧的怀抱里。”
由于这种说法太过抽象,当时官方并未采信,仅将其归因于十数万军雌在极端情境下的集体狂热和偶像崇拜。
无论如何,年仅十五岁的圣子一跃而成全球顶流,旗舰还未返回瓦尔纳,媒体已开始用“启明星”来指代他。他的担架刚被抬下舷梯,就陷入闪光灯的海洋。商略脑震荡未愈,被闪得弯腰哇哇大吐,却迎来更热烈的掌声与欢呼。
接下来两年,商略火得一塌糊涂,上了数十档新闻脱口秀,传记、写真集和公仔都卖爆,代言接到一放广告就能大头连连看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后有流行文化研究者分析称,大量商业活动消耗了商的神秘感,而且由于商并非那种天生偶像,过度曝光只会令其短处毕现。
比如那没来得及注入灵魂的呆滞眼神,总是慢一拍的综艺反应,永远带着点尴尬意味的笑容、还有狼狈笨拙的举止,至于唱跳皆废一事,可谓毫无悬念……
这位学者显然是浅薄的,其一,作为一个粉丝文化研究者,他甚至没观察到,喜欢商略这种反差感的大有虫在,每次商略直播,弹幕区常被“小商宝宝泪抱一抱爱心”的嚎叫占领;
其二,该学者根本无法想象在厚达六百页的元老院内部文件中,国家安全机关将商略的一系列活动定性为“别有用心的舆论政治宣传攻势,以募集阵亡战士抚恤金为由,煽动军队中的不满情绪,妄图通过亲民形象拉拢底层雌虫……”
据说商略一生中曾两次叹息过,“我本以为战争已经结束,没想到战争才刚刚开始。”不幸的是,商略以“外战内行,内战外行”的评价闻名后世,总在后革命阶段一败涂地。
伯利恒山谷守卫战两年后,商略的雌父、第七军元帅商自迩被极端恐怖分子刺杀。虽然具体情形不详,但商略似乎也在场,由于受到过度惊吓,诱发了极罕见的“精神力退行”症状,等级跌落到连F级都不如,举世为之哗然。
商自迩以国葬规格入殓半月后,元老院弹劾商自迩以权谋私,借《军雌福利改革法案》受贿千亿。
商家被抄过一回。
尽管此案并未公开审理,商略的圣子头衔也得以保留,但商家势力一落千丈,商略再未公开露面。
“小韩帮我查了,他很多年前就离开了商家。”亚伯特若有所思,“他会去哪儿?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负责情报的军官豁然起身,“我这去找!”
亚伯特垂下眼睫,“我猜他没有离开首都,你可以缩小搜寻范围。”
阿赫摩斯听得嘴角抽搐,好不容易才压下一个讥讽的笑。哥们儿,原来在这儿等着呢,既然你早就认准了他,何苦看我们耍猴戏呢?”
似乎听到了他的腹诽,亚伯特望向他,不疾不徐道:“商家无疑是现阶段是最合适的联盟对象,但那取决于谈判结果。备选方案必不可少,且应同步进行——就以第三圣子为备选。”
接下来他们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的事,通信、资金、渠道……安排妥当后,几位军官陆续离开了。
阿赫摩斯磨磨蹭蹭,留到了最后。他起身踱了两圈,瞟了眼亚伯特,更加夸张地长叹一声。可惜这番造作始终未曾吸引元帅的注意力,他只得嗫嚅道:”反正你心里有数。”然后也飞快逃掉了。
唉,真怀念当年那个指哪儿打哪儿的愣头青。
也许其他将领对亚伯特的早年履历不甚清楚,曾做为亚伯特长官的阿赫摩斯却深知,当年还是一名大型机甲驾驶员的亚伯特也参与了伯利恒山谷守卫战。
“商家是最合适的结盟对象”,可真义正辞严,不知夜半三更时,元帅可敢问自己一句真心话……
阿赫摩斯走出密室,长日将尽,夕阳流泻于重重殿宇之间,令剥落的镀金壁画重新焕发光彩。九十二个王朝已逝,连他也不记得自己的家族是何时没落的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莲花廊柱的阴影里,溜出一个秀美的雄虫少年,含笑向阿赫摩斯行礼。
阿赫摩斯揽过小男宠的肩膀,“走,宝贝儿,陪我喝一杯,烦心事太多了……你说我们是不是生来犯贱,总是招惹自己惹不起的对象?”
小男宠依循阿赫摩斯家族的审美,身穿轻薄的亚麻白袍,画着黑色眼线,线条妖媚尖细,笑容却很柔顺,“越是危险,越是诱惑,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。”
他的尾钩如灵蛇般攀绕,抵在阿赫摩斯的尾椎,“忘却烦扰的方法,可不止饮酒……我已等候您多时。”
阿赫摩斯只觉小腹发酸,一股热流迅速下涌。他笑着刮了刮美少年的鼻尖,嗓音却已经哑了,“好吧,好吧,先陪你玩一会,不过事先说好,别勒脖子,会被看出来的。”
“谨遵您的吩咐。”
残暴的欢愉早已浸入骨髓,他一刻也等不及,搂着少年快步拐入一间房间。
五分钟后,他跪倒在地毯上,高高撅起屁股,臀肉被撞得一颤一颤,发出淫靡水声。
如此堕落,如此极乐。
他想,有朝一日,那个极度禁欲的亚伯特也会被雄虫干得涕泗横流,卑微又狂乱地乞求么?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“长官,您今天特别……骚。”
“哈哈,是么,那你得……好好罚我……”
“好的。“雄虫乖巧道,尾钩上的倒刺扎入他的马眼,“您今天不许射。”
“帮你收起来吧。”副官罗曼说,像个收拾玩具的老父亲。
亚伯特微微颔首。
元帅权杖还躺在桌上,细伶伶的孩尸一般,缠着奢华尸布。
罗曼无所谓地拿起来端详了一番。
挺沉的合金,权杖顶端镶嵌各色宝石,拼出昆虫图案:蚂蚁的触角,螳螂的身子,蝎子的尾巴。
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帝国图腾,这种马赛克工艺却令罗曼打了个哆嗦,脑中朦胧闪过一个念头: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个虫子是拼出来的呢?
因为蚂蚁、螳螂、蝎子都是真实存在的昆虫,可他从未在自然界中见过这种虫子……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头,感到四周怪怪的,光线、温度、色调……都发生了微妙变化,仿佛不知不觉间进入异质空间。
过了会他才反应过来,原来是到了黄昏。
塞勒涅星每十四天才日升日落一次,并且因为没有大气层折射的关系,从白昼到黑夜的变化极为突兀,像突然关掉了灯;而瓦尔纳主星的黄昏是如此苍茫,太阳慢慢沉入地平线,整个世界都跟着静了下来。
黯蓝的东方天穹,他们永恒的故乡升起了,银白的一轮。
作为对抗泰坦族的前哨站,塞勒涅星数千年来屡次遭受大当量的核弹冲击,哪怕相隔几十万米,也能看清它越发斑驳的表面。但在淡白的晕光里,那些疮痍不再可怖,恰如瓦尔纳诗歌里的桂树。
罗曼痴望了许久,直至室内彻底陷入黑暗。
亚伯特还是一动不动,不知想着什么,一双眼睛极清亮透彻。
有时罗曼可以理解,为什么后世的人物传记沉迷于将他比作狼,那确实是狼的眼睛。
或许只有与他切身相处过的人才明白,比之兽性,亚伯特更接近神性。一位从荒野中而来的王,一个亡灵国度归来的英雄,为某个使命降临人间,不惜燃尽所有的生机,以至于令观者产生难以言说的敬畏。
“亚伯特……”他踌躇着叫了声,试图从此世与彼岸的夹缝中唤回他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那双沉着的眼睛看过来时,罗曼不禁感到欣慰,并因为后怕,一股脑说出了心里话:“亚伯特,我跟着你快十五年了,比谁都清楚,你其实没得选。你太强了,七圣子没谁能压制得住你。我根本不担心你会臣服于哪个雄虫,可……你的发情期不能再拖了,你需要精神疏导,不然你会疯,会死的!”
“事成之前,我不会死。”
罗曼可真希望那只是孩子的气话,然而亚伯特的不在意发自肺腑,连冷酷都说不上,只是……早已下定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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