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那道绳索周围的灰土被绳索摩擦掉之外,只有在房梁的两侧各有一处和绳索附近一样,都没有什么灰尘,露出了木头本来的质地。
陆卿小心翼翼挪过去,仔细看了看,便从那高高的房梁上轻轻跃下,稳稳落在地上,两手拍了拍,拂去上面沾的灰尘。
“除了那条挂着贾俊的绳索之外,两侧原本应该也有用绳子固定过什么东西,只不过又被扯掉了。”他对祝余说,“一边的房梁上还有被木刺挂住的麻绳的麻线。”
“方才温启明说,他进来的时候,这里面挂着一副很大的挂画,从顶通到底。”祝余抬头看了看,“我本还在纳闷儿,朔地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本事,竟然能够造出那么大的一张纸。
如果说木头房梁上还残留着被木刺刮住的麻线,那我这个疑惑倒也解开了。
能让麻绳在松开、滑落的时候被木刺勾掉麻线,原本挂在上面的东西应该是有点分量,所以扯下来的时候,才会坠着麻绳刮在木刺上。
正好朔地也很难找到那么大张的画纸,但是这么大的布就不难找到了。
布有分量,松开麻绳便会从上面坠下来,速度比较快,麻绳刚好挂在木刺上,一瞬间就把麻线给刮出来了。”
她扭头对一旁的护卫说:“快去,叫人在贾家搜一搜,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么大的一块挂画,如果搜了一圈找不到,就找找看有没有烧过火的炉子,里面能不能发现没有烧干净的残片。
或者被裁成很多片藏匿起来。
总之那东西这么大,从温启明离开到我们过来,这中间并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把它送走,太惹人耳目了,只能是以各种可能的方式藏在家中。”
“是!属下这就带人去找!”那护卫是跟在祝成身边的人,当然知道祝余的身份,过去也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家中的二小姐,只知道是远嫁去锦国做了王妃,这次回来,言谈举止果然都和旁人不同,让他们几个不由地感到信服。
不过他到底是祝成的护卫,嘴上一时着急,答应了祝余,然后赶忙看向祝成。
祝成也点了点头,那护卫这才赶忙出了书房,调人去和自己一同搜查。
“那贾俊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祝成这会儿了,才终于想起来问一个关键的问题。
“毒。”祝余告诉祝成,“一种罕见的毒,和那三味寿元膏的罕有程度不相上下。”
一听到她说“三味寿元膏”,祝成的表情一凛,饶是早有心理准备,心里面还是瞬间又往下沉了沉。
这么多年的相互依存,如果不是到了根本无法回旋的地步,他的内心深处仍旧不愿意看到两家最终走向这样的关系。
但是种种迹象,还有越来越多的证据都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再逃避下去。
祝成深深叹了一口气,抬眼看了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二女儿,还有旁边那个他压根儿看不透的逍遥王女婿,内心里又多了几分惶惑。', '。')